Coast_C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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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Homestuck】流年不利(8)(孤儿院au)

警告

*Vriska视角第一人称

*OOC

*如果有CP倾向则为原著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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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XX5年2月13日

我记得在邦尼先生出现之前,我曾经很期待陌生的脚步声。

当你和同一群人被关在一起长达十数年以后,你当然会变得熟悉他们的脚步声。比如说,Aradia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有实体的幽灵,Nepeta的脚步声轻巧又矫健,Kanaya的脚步声稳重而自信;而最好认的脚步声当然是Terezi,除了她跨步同样稳重自信,有时还多了些咄咄逼人的压迫感,仿佛逼近即将审问的犯人,再加上盲杖触地的清脆声响,使她的脚步声变得格外有辨识度。熄灯后,也不需要睁开眼睛,我就能知道是谁在夜里偷偷溜出去了。

狱卒和典狱长的脚步声也同样好辨认,你很容易区分大人和小孩子的脚步声,原因是显而易见的。即使他们再蹑手蹑脚,走路时也很难不发出声音,更逃不过Terezi的耳朵。我们就是这样得以一次又一次地绕过他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他们平常穿的鞋大多是软底,除非是需要他们假惺惺地把自己打扮得像模像样的正式场合,而那种时候通常也意味着会有新的脚步声出现。

我所指的“新的脚步声”,说来也不难理解,是那种皮鞋和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的咚咚声,而这样的声音的出现通常意味着又有一个幸运儿——或者倒霉蛋要被领走了。

我从来不在意新出现的人是好是坏。首先,如果他们没有选我或者我的“朋友们”,那么他们的为人无论如何都是与我无关的。其次,以我的能力,无论是谁把我领出去我都能干出一份事业,我所想要的只不过是逃离这所监狱,其余都不是难事,至少我曾经以为其余都不是难事。

邦尼先生来过以后,我就再也不想要听到新的脚步声了。

我有时候会思考为什么我的想法会产生如此大的变化,但总是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。各种因素纠结在一起,把我的大脑拧成了几十股棉绳,然后重新揉在一起,使我的思路在那错综交杂的索道上迷路了。又或许我早就知道那个再简单不过的答案了,只不过不愿意去想它而已。

我今天之所以写了这篇日记,就是因为新的脚步声出现在了门廊里。

那双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缓缓地踏进了门槛,在木地板上敲击起乏味的节奏一个个迈步到我们面前,然后又感到无趣般转身离去,走向下一个人。

我很讨厌这样的过程,这让我感觉自己不是个人,而是个展览品。

那个人走到Tavros面前时停下了。他转头和典狱长点点头,然后就和典狱长回她的办公室去了。

我看着那个人离开,深知Tavros八九不离十是要马上走了。我自然是不嫉妒他的。我怎么可能嫉妒他?等我走出这个地方的时候,牵着的手的主人定会比他的领养父母好上千百倍。

如果当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就好了。

 

 

(以下日记部分被撕去)

我确实不嫉妒他,但我此时此刻恨他。

我恨他的原因有无数种,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全部分辨出来,但我有在尝试。或许如果我能够解答这一问题,就能够找出那天我做出这件事的原因。

我恨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要离开我,离开我们所有人。凭什么是他?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知道Equius,Nepeta,和Sollux之间的其中一人会最先离开我们。我白天也想这事,晚上也想这事,结果到了最后,先要离开的竟然是Tavros,这是完全不可理喻而且不能接受的一件事。我当然不是舍不得他走——我怎么会舍不得这么一个窝囊废?我恨不得他早点离开我的视线,省得我看见他就觉得烦躁。他什么事都做不成,一点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,跟着别人出去又有什么用?他这种人,到了外面也不可能活下去,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监狱里。

我还恨他即将被领养走这件事总让我想到邦尼先生。为什么邦尼先生还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意向?我知道邦尼先生肯定有自己的理由,但我恨Tavros让我想到这件事。只要看到他,我的手脚就发颤,心慌得全身僵硬。

所以在他在楼梯口找到我,打算和我道别的时候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知道我无缘无故地和他争吵了起来,而吵到激烈时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推了他一把。

我看着他仰面倒了下去,消失在楼梯后面。我听到他的身体滚落楼梯时骨头折断的声音,霎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,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,跌坐在地上,而另一边Tavros的惨叫敲响了我人生的丧钟。

有狱卒闻声赶来,慌慌忙忙地叫了监狱里的医生,一群人围在他身边折腾了许久,终于把他抬走了。我浑浑噩噩地坐在原地,大脑一片混乱,一直到有人把我带去问话都没能说出一个字。读者们,让我说出当时自己的想法是不可能的,当时的经历实在过于可怖了,即使让我稍微回忆一下都无比困难。我或许感到了内疚和恐惧,但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更加恨Tavros了。

我恨他让我做出了这样的行为,我恨他因此让这所监狱对我来说变得更加乌云密布、阴森恐怖,我恨他让我产生了足以压倒任何人的愧疚和恐惧。我恨他的存在和他存在的事实,我恨他的存在让我变得更加憎恨自己。这份憎恨实在是过于庞大,不知为何反而使得我冷静下来了。

关完紧闭后我没有去他的病床边看他,尽管我知道除我之外所有人都去了。我在典狱长办公室旁听说他的领养人改变了主意,抛弃他另外找个孩子办手续带走了。

然后我才突然意识到,自己可能再也听不到Tavros的脚步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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